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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谦】片段-魂穿梗-死胡同


灵感来源: @别抓,酱 的魂穿梗。

原文链接:

https://biezhuajiang.lofter.com/post/1d0f5063_105c5bb7

你爹桥头的小可爱我本人放着八百个梗懒得写却还要亲身示范如何有理有据有节地借梗,累不累你说。

上面是流程,下面是内容,流程仅做参考,内容告诉你什么叫个人特色,以及同一个梗的不同写法。

文末有张表情,看不见请再刷新一次。那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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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然而世事本不该难料。有句话讲“人生是一条死胡同尽头是一滩淤泥”,这话可能是卡夫卡说的,也可能不是,总之它一眼望到了尽头。有人不信,觉得自己活得姹紫嫣红,张开双臂那拥抱的都是广阔无限。广阔没有错,但它不属于你,比如海,蓝天,成团的积雨云;它是原始生灵与宇宙共同体的灵魂共振,和你这个个体没半毛钱关系。当然,老天偶尔高兴了开开眼,让它释放的余波惠及到一小撮人,于是那一小撮人成了艺术家。张伟不认为自己是艺术家,或者这么说——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艺术家,尽管他确实是个搞艺术的。这事儿不能全认,因为搞艺术的听起来又穷又惨,带着晦气,绝不是什么好词儿。

 

他就是特别信死胡同人生观的那么一群艺术分子当中的一个,毕竟死胡同是真的,自个儿跟健身球似的在胡同里乱撞也是真的。从左到右从前到后蹦哪儿撞哪儿,撞得浑身淤青肿胀爬起来还得继续假嗨一场。血泪教训给了他无尽的担忧,为此他学会了积极认怂。是,怂能救命,但有些事情认怂也没用,该走它到了时候就走了,该来它还得来。

比如现在他跪坐在合租房里八百年没刷过的脏地毯子上弹烟灰。这是一个落到了实处的认怂状态,然而怂本人不在。它跑了,一溜烟儿的,不给他相认的机会。

 

“你能起来吗张伟哥?”他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余惊从背后响起:“你腿——我腿不麻哦……”

他不敢回头,他怕回头看见自己的脸他厥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张伟不知道。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但是他妈的玄学能解释现在操蛋的境况吗?至少,在他的知识储备里,显然也不太能。人在又急又惊的时刻思绪会猛然一缩,紧接着往别的方向岔,不愿伸出触手往正前方试探那么一点点。谁知道前头是美丽新世界还是地狱的大门呢?何况它们听起来都是一码事儿。

“你你等等啊……”他把烟掐了揉脑袋,心理作用令他觉得触感奇特:“你等我再再缓会儿。”

 

这么缓下去没结果,他知道,薛之谦也知道。既然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让他俩酩酊大醉之后灵魂住岔了屋子,那它也能跟盘核桃似的把他俩握在手里把玩,不放他们出五指山。命运再一次选择了捉弄他,还捎带上他室友。买一赠一真行嘿。

“……内什么,”他暂时还没适应过来,总觉得像用左手使筷子:“你你你——要不咱们先吃点儿?”

酒是被吓醒了,连带着饿也给吓出来。用日常削弱魔幻是条了不起的策略,适用于任何场景当中,比如医院失了忆的病人一睁眼总是要水,童话里皇后的毒药抹在了苹果上。

张伟其实不想说这些,但他没法子,他总得象征性地做点儿什么来缓解气氛,让一部分人先动起来,仿佛面对这无常世事他有什么后招似的。他从地上艰难爬起,没看后头,只从电视机柜里抽出一包瓜子。在缓慢挪动的过程中他能感受背后有道困惑的视线,薛之谦坐沙发上轻声叹息:“……见鬼这么看我又胖了。”

所以他薛才是精神力比较强的那一个。

 

其实事情的走向除了魔幻还有尴尬,毕竟昨晚的张伟本人从灵魂到肉体都决计着今天一睁眼就得把话说出口,那不然亲那么开心算怎么回事儿呢。话也不知算不算好话,拢共三句,“我喜欢你”,“我特喜欢你”,以及“要不咱俩一块儿过呗”。第一句陈述事实,第二句加强程度,第三句下套。这套下不下还要看薛之谦脸色,红了就下了,半红半白地就先摁住。结果天不遂人愿,天总是不遂人愿,一睁眼他先看到的居然是自个儿那张车座子脸,给他吓的,嗖一下跳起来后爬三步滚下床,脑袋磕在地板上。

真心疼。心疼他薛这颗秀丽的小脑袋。

终于他一屁股跟着挤进了沙发,开始愤愤嗑瓜子。要说搞艺术的面对某些魔幻时刻总是尤为兴奋,恨不得时间暂停了好把这点魔幻塞进嘴里反复咀嚼,跟牛似的,一点灵感放四个胃里倒来倒去。张伟此刻脑子里就像跨年时的外滩,嗖嗖嗖一万朵烟花蹿上天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通乱炸——灵魂到底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带换来换去的又不是裤衩儿,这不欺诈吗?哎我们薛手指真好看。

有些问题不能逼自己深究,因为深究的已然不是问题,而是人类持久的品行恶劣。比如张伟怂,临到计划要表白的时刻居然还能偷摸松口气,觉着看不见薛老师那大眼睛压力还小点儿。计划虽然赶不上变化,但个别变化也不能影响计划不是,要不人类怎么进步。

——说吗?说呗,怎么着对着自个儿脸还说不出一句喜欢吗。

 

“薛之谦,”他郑重地叫了名字,郑重到下一句就给说岔了:“嚯你嗓子压低了真好听,你等我慢点儿念一遍啊,薛——之——”

旁边反手一把拍他腿上,力道之重让张伟开了眼:感情他内胳膊还能使这么大劲呢?

“好好好不念了,我是要说,我要说啊,那个薛之谦。”他攥着把瓜子手心出汗,又觉得用这把嗓子说话有点上瘾。好听,直想搁午夜电台里给人插播老中医广告。

薛之谦没看他,而是视线四十五度角下落望着他的膝盖。张伟头回看自己这么娴静,费了老大劲才没舍得夸一句娇花照水。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命运在捉弄他的同时还顺手给他圆了个梦,这梦叫做用别人的视角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昨天内事儿吧……”他斟酌用词,努力从荒谬中归置出一小片隆重:“虽然现在说这话有点儿不合适——嗨也没什么不合适的,这话怎么说都合适——我喜喜喜欢你。”

他的死胡同开闸放水,小鸭子撅着屁股在水上漂,淤泥成了河床,快乐的潮水拍打墙面。要说世事难料倒也对,世事可太他妈难料了,谁能想到俩男的居然就给两罐菠萝啤放倒了;放倒还不算,还特别热络地交换了一下口水。接着魂儿也交换了。为你坠入这场爱情的漩涡,张伟紧张地打着岔:他得重新考虑考虑死胡同的事儿。慎重考虑,不瞎鸡巴乱颓的那种。

 

“恶心。”

“……啊?”

“看自己的脸讲这些真的恶心。到时候换回来你再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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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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